为了完成一个钓鱼梦,钓鱼人可以失去理智,做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这个决定没有所谓对或错,只能跟着感觉走。这一次最够力,我跟着感觉走到了地球的另一端。。。
原文:杨巾纬 译文:黄国铨
去年九月丹尼发短信给我,问我可有兴趣和他去巴拿马(Panama)的佩达西(Pedasi)钓鱼。在这之前丹尼也曾经邀请我去一些非常遥远的地方钓鱼,例如基里巴斯(Kiribati)、阿曼(Oman)和新喀里多尼亚(New Caledonia),但我却因为某些缘故而婉转的拒绝了他。但这一次我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我在很久以前就仰慕刊登在钓鱼杂志上,咀巴挂着波爬的佩达西超大巴西笛鲷(Cubera snapper)和丝帆鱼(Roosterfish),这一回时机成熟,毫不犹豫就on了!
巴拿马是一个夹在哥斯达黎加(Costa Rica)和哥伦比亚(Columbia)之间的中美洲国家。北部是加勒比海(Caribbean Sea),南部面临太平洋。也被称作鲔鱼海岸(Tuna Coast)的佩达西坐落在巴拿马首都,巴拿马市(Panama City)五小时车程之外的西部。由于缺乏游艇港池和锚泊地,加上把船停放在这里的种种复杂问题,这个地区也就不存在垂钓压力。在这里最常钓到的鱼类包括了三个品种的真鲷(Snapper)、丝帆鱼、红甘、马鲹(Crevalle Jack)和帚尾喙鲈(Broomtail Grouper)等等。黄鳍鲔在这里多的是,体型从一粒足球大小到怪兽级的都有,而且在九月份数量最多,那就是我选这个时间到来的原因!
带伤出战
把时间拨快十二个月,出发的日子越来越接近,我一方面兴奋,一方面又有点担心。我为了能够到地球另一端的异国垂钓在印度太平洋区域找不到的品种而感到兴奋,但另一方面那漫长的旅程也为我带来很大的压力。前往巴拿马的旅程本身就已经是一个不简单的任务!飞行计划是从我所居住的柏斯(Perth)飞往新加坡转机德国的法兰克福(Frankfurt),然后继续行程直接飞往巴拿马。飞行时间总共长达30小时,不包括中途的短暂停留,这还不包括从巴拿马到佩达西的五小时陆路行程呢!
多年在电脑前工作加上不正确的坐姿,为我带来了颈项、肩膀和背部疼痛的毛病。我很担心我的身体不能承担那么长时间的飞行劳顿,还有我在五个月前扭到了腰,伤势也还未完全康复!我的朋友、同事和太太都说我疯了,身体状况那么差还飞到那么远去钓鱼!
不管怎样,我总算是克服了重重难关,来到了巴拿马。其他队友比我早一天到达,我只好单独和哥伦比亚籍的司机卡洛斯踏上前往佩达西的陆路行程。幸好他不是电影中常见的手拿自动步枪,车上载着大批毒品的典型哥伦比亚毒贩!这陆路行程比我想象中好很多,虽然卡洛斯几乎完全不懂英语,但我们倒是可以沟通得来。卡洛斯虽然只懂得几句英语,但我却听得懂他所说的西班牙语,或者是因为英语本身本来就是多种语言包括西班牙语的混合体吧!
晚上十一点终于到达了终点佩达西,除了因为长途飞行感到异常疲倦,背痛却也没有发作,真是谢天谢地!坦白说,担心长途飞行所带来的压力比确实的旅程更折腾!到了我们即将在这里度过五天的旅社会合了队友,提起精神把钓具准备好后,疲惫不堪的我倒头就睡了。
找海豚钓鲔鱼
丹尼在早上五点开灯把我弄醒。和我同房的另一位队友是艾林,一位在英国工作的澳洲人。在明亮的灯光之下,我才真正看见了这旅舍房间的样子。房里有三张单人床和浴室,还有风扇和空调,对在海上劳动了一天的钓鱼人来说算是一个很舒适的休憩空间了。
旅舍餐厅在早上六点二十分开始供应早餐,我就借着这个机会认识其他队友,也顺便看清楚旅舍的其他摆设。我们有三位来自荷兰的队友,另三位来自英国。餐厅墙上挂满了丝帆鱼、巴西笛鲷和鬼头刀的模型,还贴满了琳琅满目的渔获照片。
吃过了炒蛋和火腿面包早餐后,我们就登上卡车到七分钟路程之外的海边。船主皮埃尔驾驶一艘小型快艇把我们和一大批钓具载到大约二百米之遥,泊在较深海域的三艘钓鱼快艇去。这类驾驶座设在船中央的快艇非常适合三个人进行铁板和波爬钓法。船头和船尾有足够的空间让三位钓鱼人进行抛投钓。船舷也很低,很适合铁板钓,尤其是遛鱼时需要把钓竿指向鱼的慢铁钓法。
不巧的是,天气预报不怎么乐观,只有第一天和第五天会比较平静。所以我们就争取机会,趁着今天比较平静的浪况到最远的海域去寻找巴拿马赖以成名的大黄鳍鲔。钓鱼船行驶了25英里之遥,深达550尺的海域,终于发现了一群海豚。在巴拿马,人们是根据海豚的踪迹来寻找黄鳍鲔而不是海鸟。
我们好像是来迟一步了,附近已经有几艘船在作钓。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虽然皮埃尔一再保证巴拿马因为位置偏远而没有商业渔船到来,所承受的捕鱼压力是很轻微的,但我却看见有多艘渔船正在以活饵来钓金枪鱼。可能是这个缘故,那鲔鱼群显得有点怕羞,到了十一点我们都还得不到任何鱼讯!就在这关键时刻,我们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离开这庞大的鱼群再去寻找其他鱼群。
旧伤复发
还好走了不很远我们就遇上了另一个数量蛮可观的金枪鱼群。附近并没有其他钓鱼船,让我们可以尽情地“大开杀戒”!丹尼第一个中鱼。我听一位在面子书认识的朋友说过,
在那深蓝色的海洋中,当黄鳍鲔咬上你的波爬时你才会发现它们的存在。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丹尼把他的Temple Reef Tuna 80投到海豚鱼群中间,立即就被一条黄鳍鲔攻击了!我只看见海面炸开,然后只见他的Carpenter Blue Chaser波爬竿就漂亮的弯了下去。看丹尼两度被那鱼拉得满船跑来跑去就知道那是一条体型很不错的大金枪!在遛鱼的过程中,当大家伙潜到船底下或是靠近船尾两台150马力的Suzuki舷外机时,他就紧张地喊叫船长把船移到避开钓线的安全位置去。
我避开丹尼走到船头去把Adhek Gecko波爬抛往另一群海豚的方向去。波爬插了几次水就消失在一堆泡沫里,我随即感觉到钓线彼端的重量。在丹尼的劝告之下,我已经将卷线器的拖曳力调到蛮高,免得眨眼间被大鱼清杯。我尝试把鱼控制在船头,以免干扰到正在船尾与大家伙缠斗的丹尼。当那金枪鱼决定在船底下兜圈子时,我很吃力地尝试把钓竿抬离船头的栏杆。每当我扬竿时,钓线就被拉出一点。很快的,被鱼拉出去的线比我收回来的更多。
就在这遛鱼的紧张关头,我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念头。我是否应该进一步锁紧拖曳器冒断线的危险?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会不会被清杯?那鱼会不会把线拉去船身磨断?结果我作出了锁紧拖曳器的决定,但是只转了两三圈就再也转不动了,意味着我是以锁死的拖曳力来和这个人在巴拿马的第一条黄鳍鲔搏斗!当身体开始释出乳酸时,我就开始感觉到手臂、双脚和腰部传来了灼热感!
人们常说在严峻的钓况之下,钓具系统的弱点不论大小就会暴露出来。以我个人的情况而言,那个弱点就是我的腰。我的Smith WRC 钓竿没问题,装载PE5.0(80lb)Sunline Monster Battle辫线的2009年版Twinpower 12000HG卷线器也承受的来。我唯一担心的是连接200磅Momoi尼龙子线的FG结,因为那是我在两年前到西澳埃克斯茅斯(Exmouth)钓鱼时绑的,还好也都没有出问题。
当我叫喊船长当心我的钓线时,却听到船尾传来了欢呼声,原来是丹尼上了鱼,船长正忙着清洗甲板上的血迹,为丹尼拍照。无奈之下,我只好尽量举高钓竿。锁紧的拖曳力加上尴尬的姿势让我的腰部承受很大的压力,传来阵阵刺痛。五个月前造成的腰部伤势看来还未完全复原,如今更是旧伤复发,只觉得痛楚好像持续不断似的。
快乐的眼泪
不久后那鱼也宣告投降游到水面来。眼前出现了一个足球形状的物体,大小如三个啤酒桶,伸出两支弯钩形状的鳍,以典型的鲔鱼花式兜圈子浮上水面。队友们立即跑过来帮忙抓子线上鱼。压力一松懈,我立即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眼泪几乎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分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快乐是因为成功击败了一条大鲔鱼破了个人记录。痛苦是因为腰部实在太疼了,疼到我无法站起来!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复杂心情,我想这或许是快乐与痛苦只是一线之隔的经典例子。后来看看照片才发现我当时的表情根本是哭笑不得!
丹尼说那是一条超过35公斤的漂亮渔获!我检查波爬以为一定是被大鲔鱼咬得支离破碎,不料只是表面出现了一点证明是被鲔鱼攻击的刮损痕迹,可见Pak Adhek的产品品质还不错。Shout Curve Point三叉钩和Decoy叠口环被大物咬过也都完好无损。
恢复元气的丹尼继续抛投很快又中鱼了!可惜这家伙很聪明游去舷外机螺旋桨把钓线割断,带走了价值不菲的Temple Reef纪念品。丹尼咒了几句粗话又继续作钓。艾林的成绩也不错,可惜渔获都不比丹尼和我的大。而我因为腰痛,当天都不敢再钓鱼了。我必须承认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在鱼群狂咬时禁钓!结果我们以上十尾走脱三尾金枪结束了第一天的钓程。
回到旅社得知英国队伍把一整天的时间用来垂钓两条巨物鲔鱼。虽然是用活饵钓获,对他们使用的波爬钓具来说也是可敬的对手。巨物各重达180和226磅,第一条花了两小时,而第二条则用了足足三小时,通过典型的车轮战钓上来。这两条怪物都很不幸的因为筋疲力尽而战死沙场。
浅海小搞搞
第二天强势的暴风把我们留在近海小搞搞。在这里,六尺三寸的PE4.0 Saltiga Hiramasa钓竿和Stella 8000是我的首选武器。虽然钓场相当浅(20到30米),船长却建议我们使用200克的铁板,所以一定要选择这种等级的钓具了。大伙儿在这里钓上了好几个品种的鱼类,包括镜鲳(是的,镜鲳!),斧头镜、马鲹、帚尾喙鲈、丝鲷(Silk Snapper)和纺锤鰤(Rainbow Runner)。
马鲹就像是伸长版的黄鳍金骨,也像金骨那么饶勇善战,懂得利用长长的侧翼和叉尾来与钓鱼人对抗。当它们离开水面时,也会像GT那样发出声音。可惜的是佩达西的马鲹很少超过10公斤。开始时我们很享受与顽强的马鲹作战的滋味,但很快就感到厌倦了。它们的数量太多了,有时甚至可以连续四次钓上它!
另一种值得一提的品种是丝鲷。与典型的真鲷品种不同的是,这种真鲷拥有比较圆的前额,侧身有白色的纵纹。整条鱼包括鱼鳍显示出美丽的深红色,而且力大无穷!它们的力量和体型很不相称,好几次当我和一条劲鱼搏斗之后,发现钓上来的竟然是一条小丝鲷时,让我深感惊讶!船长告知这真鲷品种与其他同族的品种最大的不同点是,它们其实属于洄游鱼类,就像鲔鱼一样一直跟随着饵鱼群。我所钓到的丝鲷也都是在中层水域上钩的,印证了船长所言。(待续)
在这里钓到镜鲳品种特别有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