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澎湃、地形崎岖的山河不再是红吉罗的天下。曾几何时在河口半咸淡水疆界称王的世界第一劲鱼青鰽,雄心勃勃把疆土拓展到了河流的上游。来到山河的青鰽在恶劣环境的磨练之下功力精进了三倍,等闲抛投钓具对它们来说根本就是玩具。劲敌当前,这一批千里远征婆罗洲淡水青鰽圣地的钓鱼人会遭遇怎样的命运呢?
原文:Richard Kiin 译文:黄国铨@Pak Wong
为了一个伟大的梦想,钓一条力拔千斤的淡水青鰽,不管什么苦钓鱼人都可以忍受下来。住在民都鲁的五个钓鱼疯子为了节省开销,选择从陆路远征斗湖,再从斗湖乘机前往加里曼丹的青鰽之都,打拉根。单单前往目的地的行程就花了两天的时间!
远征队第一天乘车从民都鲁来到林梦,在旅社住了一晚,隔天临晨五点又继续遥远的行程,终于在傍晚六点抵达斗湖。在斗湖借宿一宵,才乘坐早班飞机到打拉根。这儿只有 MasWing提供从斗湖到打拉根的航班,而且一星期只有三趟。其实两个地方的距离很近,只费半小时就到达了这位于斗湖下方的异国小岛。
向导Fadlie准时在机场迎接我们的到来,然后立即动身前往20分钟车程之外的客船码头。有一位来自Tanjung Selor的朋友Pak Anjang本来应该比我们早到的,无奈因为航班临时取消,只好改乘客船前来。人都到齐后我们就乘坐快艇到下一个目的地,一个离开打拉根城市相当远的达雅族村庄。经过两个小时的飞驰,才到达了船佬Pak Yama那位于Sekatak河口的家。今晚一行人就在这简陋的木屋过夜,隔天早上才出发到上游的目的地去。
大的钓不上,唯有两条小家伙聊以自慰。
一早起身就听到一个坏消息,因为昨晚下了一场大雨,Sekatak河的上游恐怕已经被破坏了。幸好我们的向导早已准备了B计划,带我们去河口一带玩玩。这里的河口也一样有青鰽,以及其他河口鱼类如赤鰽、金目鲈、石斑等等。早有准备的我们除了携带适合在山河作钓的拟饵,也有适合在较深的河口钓场使用的深潜拟饵。
装配抽水机引擎的舢板行驶了大约一个钟头,来到了一个向导推荐的钓点。昨晚的大雨看来也影响了河口的水质,水温也肯定下降了,导致大家在早上吃了一粒大白果。虽然如此,钓鱼人总是很乐观的,希望等下涨潮时会带来较清较暖的河水。
河口巨物出场
发了一轮牢骚后,钓鱼活动还是继续下去。三艘船分散作钓,载着Pak Anjang和Fadlie的船转去其他钓点尝试,而我和 Faizal乘坐的船就一直跟随着载Mahli和Zen的船。很不幸的,大雨也导致河口的水浑浊不堪,而且也变冷了,这样的水质会钓到鱼才怪!大家只能期待等下中午涨潮时情况会获得改善。
下午二点海水终于涌进河口一带,我们又回到在早上钓过,看来挺有潜能钓点。水质渐渐变得越来越清了,我用手探探水温也觉得没那么冷了。Faizal率先在一个位于小河口附近的河湾获得鱼讯,钓上了一条赤鰽。这标点藏着很多倒树结构,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鱼窝。Mahli也在这标点附近拉上一条石斑。虽然鱼不大但也成功激发了大家的斗志。
我们随着转去另一个早上钓过的标点,那是一座小岛的尽头显得相当陡峭的岸边水域。我把6.5 cm的Salmo Hornet准准抛到岩石水滨的边缘,才收几圈线拟饵就被不明大物狠狠的攻击了,急忙挥动10-30磅的Battler原型竿大力打钓,出尽全力阻止那鱼游到下面的岩石结构去。肾上腺素狂飙的我面红耳赤的大口喘气,心想可能是钓到了河口大青鰽!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钓线上扬,一条巨型的金目鲈准准在船佬的面前跳出水来,潜回水里时尾巴猛力一拍水面,所激起的水花喷得船佬满脸都是。只一会儿功夫,大家伙就这样脱钩逃走了,留下一个呆在当场的木人!
这钓点已经受到骚扰,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再钓到鱼了,我们就暂时离开到其他地方去试试。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才回头来试试。拟饵纷纷往刚才中鱼的标点抛去,这回轮到Faizal获得强烈鱼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时,那鱼就脱钩逃走了。原来是钩子被怪物强行拉开了,打拉根的怪物真是太可怕了!
连遭败仗之后,我们的船只好缓缓驶离标点,一路漂流一路用拟饵仔细搜索这深藏不露的小岛。Faizal的拟饵在不远处被攻击,但瞧他遛鱼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心目中的怪物,片刻就拉上了一条石斑。
大家心有不甘的又继续在那走鱼的标点轰炸。没多久Mahli和Zen所乘坐的船也靠拢过来了。我相信怪物一定还在这里,问题是还会不会上当?时间越是靠近傍晚,大家的心情也越是紧张。我再次获得一记鱼讯,可惜又是脱钩了,本来意兴阑珊的Mahli和Zen看了这一幕马上变得精神百倍!
就在我走鱼不久之后,这回轮到Mahli的拟饵被一条鱼一直追随到船边来。从那鱼转身时所掀起的涟漪,可以看出是一条大怪物!大伙心中随然渴望感受大鱼的拉力,无奈天色已变黑,从这里回到Sekatak村还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再不走就看不到路了!
难过的晚上
在Sekatak的第二个晚上心情开始好了一点,但愿上游的水位快点下降。要是上游的水还是保持原状,我们此行恐怕要在河口度过了!到了半夜,雨又滴滴答答的下了起来,大伙儿的心情一下子又下到谷底。眼睛虽然闭着但心里却是乱纷纷的,拼命祈祷明天有望到上游去。
天一亮我就迫不急待的抛去村里的码头张望,当看见水位明显下降时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昨晚的一场雨可能只是下在河口,并没有波及上游。虽然如此,水质也还是显得浑浊,目前唯有等待 Pak Yama和Fadlie的决定了。
吃过早餐后Pak Yama终于做出了前往上游的决定,大家听到这消息绷紧的脸登时露出笑容。前往目的地需时大约五个钟头,我们将会出发到Sekatak河左边的Berusu支流。这条支流比右边的支流大,据说Berusu的水质会比右边的支流更快转请。
我们准准在早上九点分乘三艘船出发。当看见Berusu河的水质显得相当清澈时,大家都放下了心头大石。虽然Pak Yama对右边的支流比较有信心,但考虑到这条河的水质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才能转清,大家只好铁定心肠不去想它了。
沿河的景色非常动人,当看见美丽的水潭时不免会产生停船抛几竿的冲动。流线型的瘦长舢板不费吹灰之力的越过无数急流和浅滩,不禁让人惊叹于船佬那炉火纯青的控船功夫,而其中一位在船头操控船头方向的“船婆”还是一位十多岁的小姑娘呢!
中午我们停在一个既大且深的水潭稍作休息。在等待另一艘船到来会合的当儿,我们就趁机会快手快脚的组装钓具在岸边抛投。才抛了几竿,只听得Faizal喊道:“Strike! Strike!”,转头一看只见他的钓竿已经弯成了弓形!大家伙不断施压之下,已经完全锁紧的卷线器还是不断地在吐线。暴跳如雷的大鱼在水潭里到处乱冲,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接力脱身的障碍物,让Faizal有机可乘,临危不乱、稳扎稳打的慢慢把它拉到水滨来,最后他钓鱼生涯里的第一条山河青鰽终于平安到手,真是可喜可贺!
拍照后雄壮的鱼王在龙精虎猛的情况下被放回河中。主角的出现带动了每一位战友的斗志,恢复信心,更加勤劳的抛投,但这个大水潭似乎就只住着这条青鰽,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鱼讯了。
80磅线建功
吃了午餐后大伙又继续赶路。下午三点船队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河岸,就在这里扎起了营帐,作为我们在这里两个晚上的主要营地。Pak Yama和他的助手们的确是扎营高手,不到一个钟头时间一个蛮大的营帐就扎好了。
在夜色降临之前仅剩的两个钟头时间,我们跟随向导来到下游几个中午开船经过的水潭。当天只钓到数条单线和双线水马骝,Fadlie曾经获得疑似青鰽的鱼讯,但来不及把它拖离藏在水潭底下的障碍物,拟饵身上出现的牙齿印令他气得直跺脚!
隔天,战场转移到上游。我和Faizal则另有打算,决定在看起来很有潜能的营地一带河段冒着细雨仔细搜索。午夜四点开始下起的细雨导致河水变得稍微浑浊,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我俩的高昂斗志。
一来到昨天Faisal中鱼的标点,我就吩咐船佬把船定住,好让我把拟饵不断的抛往水潭中一个隐蔽的倒树标点,希望能激怒可能躲藏在下面的青鰽。
抛投超过十次之后,突然感觉到我那慢收的拟饵被大力的敲打了一下,早已做好准备的我立即大力扬竿作合。就在那一瞬间,感觉到那强悍的淡水青鰽已经回去它的家,很快的就卡住不动了。我心里紧张不已,只能出力的把钓线拉得紧紧,就算一寸线也不让它继续拉走,以免它趁机深入障碍内部。幸好我用的是80磅的母线和子线,胸有成竹。
片刻之后感觉到钓竿终端有动静了,我马上抓紧机会弓鱼。运气站在我这边,那鱼成功被我扯离障碍,捉紧机会一鼓作气的扬竿收线,让猎物远离危险地带。船佬也很醒目的立即把船划到安全的水域去。
随后经过一轮令人心惊胆跳的拉锯战,一条健壮的青鰽来到了船边。眼明手快的Faizal熟练的以鱼咀钳扣住战败的山河之王把鱼交给我,紧张的心情变成了激动,没想到我的梦想终于成真,钓到了崇拜已久的青鰽。像以往一样,拍了照后,我让这伟大的斗士重归家园。
牙齿印留下签名
征战上游的队友虽然已经尽了力,只成功钓到几条水马骝。本来水马骝也算是难得的渔获,但来到这里就变成了偷饵客。只有Mahli一人获得一次青鰽鱼讯。在这条山河也只有青鰽能在拟饵身上留下牙齿印,所以当发现走鱼后本来好好的拟饵出现牙齿印,那九成是青鰽的杰作了。
下午时段我们随波逐流到下游去。同样的故事,只有水马骝赏脸。最叫人气喷得是,看见一条很大的青鰽在船前游过,但完全不理我们抛过去的拟饵。在其中一个较远的下游水潭,Faizal惨遭大青鰽修理,已经完全锁死的卷线器完全不敌对手的爆发力,让它潜到水底的石头缝隙把钓线磨断!
最后一天河水看来比较清了,只可惜我们必须在下午到达Sekatak村,以便在明天早上十点前出现在打拉根机场,只有半天的时间拼搏。今天也是往下游漂流,只成功骗到几条小马骝。运气很不错的Pak Anjang Majidi钓到了一条体型不错的吉罗鱼,另外也有一条餐桌型的白须公成了拟饵的战利品。
最后一天的钓况很奇怪,大伙儿虽然获得相当多的咬口,但几乎都是打钓不中钩或半途走鱼。河里的鱼好像心情不好,吃饵很不积极,只是喜欢在拟饵身上留下“签名”。那种“到喉不到肺”的失落感一直在大家的心理徘徊不去,埋下了“回来报仇”的导火线。
虽然这趟钓游没有碰到最好的天气,但我们都没有埋怨,毕竟成绩也不会太差。最重要的是大家都从这趟钓游里增广了很多见闻。共同经历了异国森林的探险过程后,彼此的感情也进一步加深了。这肯定是所有队员们其中一个弥足珍贵的美丽回忆!
山河钓青鰽需知
根据向导指出,河流上游的青鰽对长形的XL尺寸鲦鱼型拟饵情有独钟。若是水质不清,那就使用体内藏有铁珠,回收时会发出声音的Crankbait。
船佬说这里的青鰽主要食物是Lalang。它的身形像Nyeyuar那样扁扁长长的,但比Nyeyuar更扁平。Lalang是一种喜欢在水面之下洄游的饵鱼,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青鰽就比较喜欢攻击身体修长的鲦鱼拟饵。
钓青鰽其实和钓鳢鱼差不多一样。当鉴定了一个有潜能的钓点之后就不断用拟饵轰炸,目的是激怒具有强烈领土观念的青鰽。激将法几乎每一次都是很有效的。拟饵的呈现速度较注重慢收,但要勤力抽竿让拟饵出现敏捷的动作。
为免平白失去上大鱼的机会,向导Fadlie建议使用重障碍钓具。尤其卷线器更要处在最佳状态。很多缺乏经验的钓鱼人就是因为低估了青鰽的实力,断线走鱼的个案几乎每一趟钓游都不断在历史重演。他说山河青鰽的战斗力是三倍更强于河口的同类!这或许和满是急流的栖息环境有关。就像山河的另一种常见鱼类吉罗鱼一样,也是出了名难缠的对手。
而Pak Yama则认为没有夜光的日子比较适合钓青鰽。这段时期晚上的环境非常黑暗,青鰽就较难在晚上靠视力找到食物,所以只专注在白天捕捉猎物。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天气因素。“最好能够选择在旱季到来钓青鰽。雨季期间河水泛滥,水质又浊又冷,机会渺茫。”他接着说。加里曼丹北部的雨季一般是从十二月持续到隔年三月。